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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咸平:炮轟明星企業 驚人之言引爆“郎旋風” |
郎咸平:鐵面針砭經濟改革,從國企改制的疑問到中國企業能不能做大做強的爭辯,讓人看到了不少光彩照人的明星企業內里的銹跡斑斑。其本人也因為炮轟德隆、三叩TCL、四問海爾、七敲格林柯爾,在企業間掀起一股“郎旋風”。
功利主義和浪漫主義兼具
無所顧忌激揚文字,鐵面針砭經濟改革,搏蕩于學界激辯浪尖的郎咸平作為一個極富爭議的人物,在接受采訪面對自我評價這個“難題”時卻一時語塞,轉而求助身邊一位訪友。
“他是個經世致用的理想主義者。”這位朋友脫口說。
“有人稱你‘郎監管’,你反對嗎?”記者再問。
“如果能夠擔起這責任,我很情愿。”
一
今年48歲,出生于臺灣桃園農村的郎咸平,兒時資質平凡,直到讀大學,都是個功課努力但成績一般的普通學生。在他口里,是一系列巧合和轉運,才將他從學術煉獄推到金融研究的世界前沿。然而,脫胎換骨的郎咸平一旦占據學術高點,大無畏的氣質開始迸發,一切權威和世俗在他的研究模式和論據下被打回原形。若干年前,由美國落腳香港,郎咸平坦言他看中了中國經濟這片寶礦,他的學術投資必會得到豐厚回報,同時,中國經濟也會因他這輩人探荒般的勘鉆而更顯亮色。
雄心、良心、坦然的功利心以及經世的浪漫主義,構成郎咸平復雜而突出的人格色彩。
郎咸平進入中國學界的視野,頂多不過10年。1994年,他舍棄美國紐約大學收入豐厚的教職,受邀擔任香港中文大學教授,并迅速將研究探頭深入中國內地,從此,中國經濟論壇出現了一種另類聲音。2001年底,郎咸平指評內地證券市場,提出應審慎地推出“新監管”思維,考慮如何在大陸法系架構下,盡快融入“辯方舉證”和“集體訴訟”這兩項保護小股東的規則。 之后,郎咸平率領一班勤奮、聰慧而大膽的年輕弟子,像解剖麻雀一樣瞄準內地眾多典型公司企業,展開一輪顯微而系統的研究,并陸續公開研究成果。在他的“顯微鏡”下,不少光彩照人的明星企業瞬間變得破綻斑斑。郎咸平也因為炮轟德隆、三叩TCL、四問海爾、七敲格林柯爾,在媒體間掀起一股“郎旋風”。伴隨而來的是一片激烈的褒貶之聲,贊者為這樣一個俠肝義膽而論證鑿鑿的求實型經濟學家而歡呼,貶者斥其為不諳中國國情的“民企殺手”,心懷學術功利的輕佻學者。
二
在甚囂塵上的爭論中,作為旋渦中的當事人,郎咸平絲毫不打算“收聲”。9月15日,記者接到郎咸平的一封電子郵件,附件中的一篇萬言長文對8月至今有關國企改制的大爭論做一“總結”,并逐條回復對他的反對意見。對于當前爭論的焦點國企改革的產權問題,郎咸平在文章中明確提出,國家應暫停產權交易,因為目前國有資產轉成民營資產的做法存在兩大誤區:第一是法律缺位下的合法性,第二是買賣雙方自定價格的交易。
“我舉個形象點的例子。我朋友的房子價值100元,你和我私下定價,我用5元就把我朋友價值100元的房子賣給了你。當然這是你情我愿的事,但問題是這個房子根本不屬于你和我,這不就是我們目前產權改革的問題嗎?國企或國資局把屬于全體老百姓價值100元的資產以5元賣給了民營企業家。” “國家必須建立一套激勵機制與信托責任并重的職業經理人制度。國企老總就是‘保姆’,因此把企業做好是應該的,做不好就該被炒魷魚,這就是國企職業經理人對國家和股民的信托責任。”
在國企改制的問題上,郎咸平流露出強烈的擔憂。他認為,正由于“國退民進”的改革路線,才導致制度性、系統性的國有資產流失,如果不能糾正,國有資產的流失是沒有辦法遏止的。
“‘國退民進’,即便初衷是美好的,時下已演變成通過法律缺位下的合法性以及自定價格的不合理性,將全民擁有的財產轉到私人資本家手中。它是瓜分國有資產、加速國有資產流失的過程,是創造私人財產、制造新的資本家的過程,更是傷害百姓、侵占民眾利益的過程,因此,改正這個錯誤,是當務之急。”
三
對一些當事人而言,郎咸平的表態實在毫無遮攔,不顧人情世故,甚至過于指手畫腳。然而,被媒體冠以“郎監管”的郎咸平,幾年來似乎已經嗜于為中國經濟“揭疤”,為中國經濟精英的夢想潑“冷水”:在不少成功企業家不斷擴大經營領域,力圖追趕世界超大企業的時候,郎咸平卻提出,中國企業不是不能做大做強,而是中國企業只要做大做強,成本就很可能失控,造成企業后續經營困境,只會產生悲劇!
對中國農村的發展,他提出,中國農村經濟陳疾的根源是農工部門間交易條件的惡化,也就是農民必須用無附加價值的農產品交換附加價值越來越高的工業產品。政府的財政補貼只能有限度提高農民所得,但不可能改變農村交易條件惡化的現實,因此治本之法是農民必須轉移到工業部門。他建議政府放棄財政補貼,將農村“地下金融”合法化,通過農信社擇優向高利貸公司貼現而控制資金供應,以解決“三農”問題。對當前的宏觀調控,郎咸平提出,中國目前同時存在通貨膨脹和通貨緊縮兩種現象,因此全面性的宏觀調控是不適當的,應努力維持宏觀金融的穩定,避免全國性的調控,并利用行政命令對過熱行業縮減信貸,同時要通過嚴刑峻法整飭官僚好大喜功的歪風,以保證調控政策的順利實施。 對郎咸平不少大膽而標新立異的立場觀點,有分析人士認為,他生長于臺灣,學成于美國,天然免疫于內地文化的熏染;在海外多年的專業修行,使他位于剖析中國經濟的學術制高點;居于毗鄰內地的香港,使他得以隔岸觀火而不必對內地體制因素有所顧忌。以上因素綜合起來,造就了一位瀟灑游行于經濟“江湖”的仗義大俠。 對這種說法,郎咸平本人不置可否。不過,對因此帶來的盛名和風頭甚至批駁和官司,郎咸平倒坦然接受。曾有記者問,郎咸平你在做出這樣的選擇之前,有沒有成名的這個想法?
答:“當然有啊。如果說不想,那不是太矯情了嗎?‘退而獨善其身,進而治國平天下’,哪個男子漢大丈夫不想做這種事呢?”
答問之間,郎咸平的功利主義和浪漫主義畢現無遺,敞亮而坦率。
郎咸平從來不回避自己世俗的一面,以及同其他不少經濟學家類似的一面:精力旺盛、不拘小節、興趣泛雜。專業學術之外,他說自己最喜品讀史書,尤好明清兩朝。郎咸平認為,明清這一段歷史實在豐富,充滿矛盾和機理,實在是后世之人深刻而生動的教材。 “當今中國,同明清相比,截然是一段歷史性的新階段,孕育無窮生機。如果國人珍惜這難得的歷史契機,精誠圖強,那么未來的中國,對國民,對世界,都將做出偉大的貢獻。”
說這話時,郎咸平的語氣里洋溢著冀望。
hc360慧聰網 2004-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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